唐问辞

【穆卓】久念与回响

ooc预警

这是联文第一版废稿，因为用了与之前完全不同的风格写所以没有用。垫底联文的小心心也过了百，所以感谢大家(•̀⌄•́)就放上来，谢谢穆卓女孩儿们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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暧昧混沌的天色
 明亮苍白的灯光
 裹挟着余热的风从树枝从穿过
 卓治在这样的路上走
 漫不经心
 又漫无目的

这是一条安静得过分的路
 除了空气压抑的声音
 树上偶尔的蝉鸣
 只有卓治自己不轻不重的脚步声
 没有人会把店开在这样的路边
 没有行人没有车
 没有过客

但路的尽头是一家咖啡店
 卓治停在被切割成一块一块的玻璃墙外
 看见一室的空荡荡
 拖得长长的音乐从缝隙里流出来
 懒懒散散
 昏昏欲睡

这是一家绝妙的咖啡店
 卓治愉快地走进去
 推门的时候有古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
 -欢迎光临
 嘶哑又不悦

店主从柜台后抬头
 是一个小姑娘
 说小姑娘也不太对
 卓治有些看不清她的年纪
 只对她厌倦困乏的眉目好奇

-二十块
 店主懒洋洋地从柜台后面拿出一个咖啡壶
 咖啡壶里是近乎满当当的咖啡
 或许因此太重
 女孩纤细的胳膊摇摇晃晃地倒满一杯
 将杯子往卓治这边一推
 手指修长
 指甲苍白得过分

-有名字吗
 卓治曲指扣进杯柄
 杯柄冰凉杯壁滚烫
 女孩重新把头埋进胳膊里
 -孟婆汤
 声音又闷又低

-孟婆汤？喝完会忘记吗
 卓治低头看黑黢黢的咖啡
 像一口可以吞噬一切的幽深古井
 他觉得这个名字取得很好
 很有意思

-会哦
 回答的是一个头发乱蓬蓬的小姑娘
 掀开柜台旁边的帘子走出来
 这是一个的的确确的小姑娘
 与路夏相仿年纪的样子
 脚步轻快笑容明媚
 穿着一条开满花的裙子
 咖啡店突然从沉沉暮气里活过来
 染上小姑娘满目的春光

-你有想忘记的人和事吗
 -喝下去，就忘了哦
 小姑娘的声音变得蛊惑
 琥珀般的眼眸像两条幽深昏暗的长廊
 方才的春光被绞尽看不见的漩涡

趴着的店主懒懒地抬头
 一缕酒红色发丝从她耳边滑到脸颊
 她皱眉也是厌倦的

卓治却眯起眼睛笑起来
 -没有哦
 -我没有想忘记的人
 -也没有打算忘记的事
 -真是抱歉啦

店主和小姑娘一起看他
 眼眸都淡得仿佛透明
 -呐，我想看看
 小姑娘的声音轻得好像在耳边低喃
 她直直地望着卓治的眼睛
 眼神清澈又透明

卓治笑着看回去
 很不认真的样子

一会儿小姑娘索然无味地移开目光
 -呐，爱不得
 -为何不忘
 -穆司阳
 -这个名字又有什么特别
 卓治有一瞬间的愕然

-人类的悲欢真是相似
 小姑娘又兴趣缺缺地抱怨
 店主却仍在定定地看他
 -你又不执着，何必不忘
 于是小姑娘又看他
 眼神蛊惑
 -喝了吧，忘了吧
 -会容易很多哦

-嗯，大概吧
 卓治又开始笑
 还是很不认真的样子
 -但有些人
 -辛苦也想记得呢

于是店主伸手拿回那杯咖啡
 随意地仰头喝了个干净
 -既然如此，你不该来

指尖的余温仍有残留
 卓治看着店主舔掉唇边的咖啡渍
 -你为什么喝

-我又不会忘记
 店主打了个哈欠
 -你走吧，我们打烊了

卓治走到门口的时候
 抬头看见一只毛绒绒的玩偶
 丑得吓人
 与它欢迎客人的声音很贴合

-你不是说，世间兜转相遇太多也不必久念么
 卓治回头
 看见小姑娘托着腮问店主
 -为何不劝他忘记
 店主站起来拖着脚步走到墙边
 伸手按灭了灯
 黑暗像她一头如瀑的黑发流满这个店
 她掀起眼帘撞上卓治的眼
 -世间兜转相遇太多是不必久念
 -但久念不忘
 -或有回响

不知哪里的光落在店主的头发上
 卓治觉得她那一缕酒红色的头发挑染得实在很好
 转身推门

这真是一家绝妙的咖啡店
 拖拖拉拉的音乐
 丑到吓人的玩偶
 叫孟婆汤的咖啡
 眉目厌倦的店主还有头发乱糟糟的小姑娘
 都很有趣

卓治踩着月光和明亮苍白的灯光走回那条平凡无奇的路
 却不期然低头撞上一个熟悉的胸膛
 他抬头
 看见薄而透明的镜片后狭长的眼

-去哪里了？
 卓治任由穆司阳把自己的手握进手心
 手指与手指间贴得紧密
 像从来没有过缝隙

-一家有趣的咖啡店
 卓治回头
 那家店已经沉进夜色里
 连轮廓也不得寻
 他觉得更有意思了
 好像有了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

穆司阳没有在意他的答案
 只又握紧了他的手
 -卓治
 他喊他的名字

-嗯
 每次都能得到回应
 -不必在意。

有乌云遮住了刚刚冒头的月亮
 卓治想起了佳乐担忧的眼
 卓宇气愤不甘又无可奈何的脸
 和双方家人震惊错愕和激烈反对时摔下的一地狼籍

-这一生唯有网球和你
 -我决不放弃
 穆司阳的声音平静坚定
 与方才店主慵懒厌倦的语调却奇异地重叠
 -你又不执着，何必不忘

卓治反手与掌心的手紧紧相扣
 从乌云里重新钻出来的月亮的光洒在他浅浅的笑脸上
 -我虽不执着
 -却亦从未动摇啊

所以
 绝对不忘